欺男霸女巧夺豪取 “村霸”如此嚣张 中央这次下决心铲除 经济
在人们关注反腐打“老虎”的同时,中央拍“蚊子”治“村霸”也日益提上台面。
日前,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一场“事关社会大局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事关人心向背和基层政权巩固”的全国性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正拉开序幕。
行凶——“谁敢告,我就敢让谁死。”
武汉新洲区一“村霸”胡某,多次明目张胆到张家,带走张某妻子陪他过夜,稍有不从就对张家打砸。令人发指的行为从2016年初持续到2017年2月一年之久。期间,张某被打成重伤,其妻被毁容,家中财物受损。经常吓得张某和父亲跑到邻居家“避难”,任胡某带走其妻子。
广州市海珠区一“村霸”强占他人房产一年半时间;张家口市赤城县一对“夫妻村霸”多次敲诈他人财物,逼受害人服毒自杀……
一些“村霸”横行乡里多年,却无一人敢报案。即便司法部门来调查取证,受害群众害怕打击报复,也不敢作证。
“谁敢告,我就敢让谁死。”金华市金东区塘雅镇塘二村党支部原书记黄加昆在欺压村民后,都要放出这样的狠话。
村民的懦弱,变相助长了“村霸”的气焰。
在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搜索“村霸”一词,可得十多页上百条的案例,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村霸”虽小,但其长期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在群众眼中远比“大老虎”更加可恶。“村霸”不除,农村难安。
乱政——为官一任祸乱一方
在定州市大辛庄镇泉邱二村,村民生孩子要罚款,家中死人要罚款,结婚要罚款,盖房也要罚款……村民不交罚款,原村支书孟玲芬轻则在大喇叭里恶语谩骂、断水断电,重则指使人员棍棒相加。检察机关指控孟玲芬的犯罪事实达15项之多,法院的一审判决书长达81页、近5万字,可谓罄竹难书。
事实上,大多数“村霸”都是村干部或者村干部的亲属。当“村霸”控制了基层政权,其危害不可限量。
由于一些制度的不完善,村官选举过程中出现了贿选、恐吓、暴力、宗族控制、黑恶势力渗透等现象,给了一些恶人靠钱开道,变成“村霸”干部的机会。
两年前,广东省汕头市打掉了一特大恶势力团伙,该团伙纠集刑满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杂人员,插手操纵基层干部选举,扶植“自己人”担任村居干部,并通过这些村居干部非法承包工程和买卖土地,从中获取暴利。
同时,一些原本正常当选的村干部,也由于长期权力过于集中,缺乏监督,逐渐演变成为“村霸”,拉帮结派、蝇营狗苟,视党纪国法如无物。
“村霸”现象暴露出当前农村基层治理的软肋,一些农村支委会、村委会班子选举制度不健全、不透明,县乡两级政府对村“两委”监管不到位等种种问题。
霸财——“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是凉山彝族自治州高枧乡张林村村委会主任张文辉的口头禅,在其“地盘”内,张文辉强揽工程、强拿硬要、强行阻工,敲诈勒索。“挖断一根水管,赔偿200万!弄塌一处机耕道,赔偿200万!”
河北滦南县厫上渔业村“渔霸”杨某某,纠集十数人,霸占曹妃甸、丰南、滦南所辖近海域及码头长达10年,长期以明显低于市场价格从渔民手中强行收购海鲜,以故意寻衅滋事甚至撞船、聚众斗殴等方式,阻止外来船只、外来收购人员进入。
其实,“村霸”们最终想要掠夺的是农村资金、资源、资产的决定权。
一些“村霸”以村党支部或村委会名义,打着为村民谋福利的幌子,敲诈企业或个人,严重破坏了本地发展环境。例如唐山市丰润区杨官林镇豆庄村杨自德,在2015年竞选村委会主任时公开承诺,如自己当选,将向所在地企业索要50万元分给村民,如办不到,自己出50万元,并在村内公开张贴承诺书。
更有甚者,一些国家重点工程,也受到“村霸”的敲诈勒索,如京秦高速公路二期施工方就受到遵化市平安城镇东门庄村村委会主任张某的威胁,强迫交易达7万多元。
矿霸、渔霸、市霸、路霸……以及更加隐蔽的,呈现组织形式“合法化”、头目“幕后化”、手法“软暴力化”等特征的各种霸主,严重危害社会稳定和群众利益,损害党和政府形象。
抗法——煽动滋事对抗法律
在农村,暴力抗法、对抗政府、煽动滋事的事件屡见不鲜。
2016年底,广西灵川县九屋镇祠堂村委会村支书梁某,因妻子在交通事故中丧生,便伙同亲属,当着公安民警的面要活埋肇事司机。当公安民警阻止时,其倚仗人多势众进行对抗,当地派出130多名民警才将司机解救。
一些“村霸”即便面对组织调查,依然无比嚣张。
向泉邱二村村主任孟玲芬,在电视台记者的镜头前,去追打反映人,随后抢走记者摄像机、手机、车钥匙等,甚至指使人把农药泼在记者身上。
安徽省泗县黄圩镇时邵村原党总支书记顾翠英,对向巡察组举报她的村民进行跟踪、威胁,甚至还派人盯梢巡察组和纪委调查人员,并用手机录像。
一些“村霸”以宗族、金钱利益为纽带,组成涉黑涉恶的犯罪团伙,实施违法犯罪行为,长期盘踞一地作恶而难以铲除,成为影响基层乡村治理的毒瘤。
除恶务尽,苍蝇蚊子都要打
“我连个苍蝇都不是,你们查我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江苏省东海县罗庄村党支部书记高茂义,在被县纪委立案审查时这样说。
这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大多数“村霸”的侥幸心理:我就是个农民,你还能把我怎样?
罗庄村是一个省级贫困村,村里既无集体企业也无矿产资源,而高茂义却可以利用手中职务之便,不断啃食村民切身利益。
相对“大老虎”而言,“村霸”充其量只是“蚊子”,职位不高,违纪金额不多。但蚊子虽小,危害却大。“大老虎”虽恶,普通百姓可能感觉不到;“村霸”虽小,却实实在在侵蚀村民的福祉,对党和政府形象的杀伤力,更是不可低估。
中国目前有4万多个乡镇、近70万个行政村,面广量大。农村的和谐稳定是国家和谐稳定的基石。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微腐败’也可能成为‘大祸害’,它损害的是老百姓切身利益,啃食的是群众获得感,挥霍的是基层群众对党的信任。”
事实上,从2017年1月,最高检就给全国各地检察机关下达任务,坚决依法惩治“村霸”和宗族恶势力刑事犯罪。同年6月,时任中央政法委副书记的郭声琨表态,要“集中打击整治农村黑恶势力违法犯罪”。
2017年,全国查处群众身边腐败和作风问题12.21万个,处理15.91万人;十八大以来的5年间,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处分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27.8万人。
日前,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2018年开年,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就开始在全国全面铺开……(梁志坚)